“不可能啊……”沈宁宁喃喃:“就算有雨灾,也撑不过一日。”
凭她现在仙境里结的那些金果子,都足够让整个沧云国被太阳暴晒三年,甚至可能更久。
墨凌危沉下眉头:“无妨,我已经派人在任朋义身边监视,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快傍晚时分,这一回,任太守他们没有说再过来喊沈宁宁一起用膳。
大概有了昨晚的雷电事件,他们巴不得躲着她走。
故而丫鬟们将饭菜端进了房间里,墨凌危看着清汤寡水的四个菜,皱了皱眉:“就吃这些?”
丫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不满意,顿时低头解释说:“姑爷是不是对这些菜没有胃口?奴婢再吩咐厨房做新的,并非厨房糊弄,而是夫人病倒了,今天二小姐又带着二姑爷回家去了,所以厨房才忙的没能准备好菜式……”
沈宁宁扫了她一眼,见小丫鬟战战兢兢的,不像撒谎,所以不打算为难她。
“罢了,清淡就清淡点,明日好好筹备便是。”
她说完,想起来一件事,询问小丫鬟:“我今天早上去给任夫人请安的时候,听见我那四妹妹被罚去跪祠堂了,不知她可出来了没有?若是有,你将她请来,让厨房加两个菜过来,我们一起吃。”
小丫鬟摇摇头,有些为难:“四小姐还没出祠堂,夫人让她好好地反省,更不许丫鬟去送饭探望。”
沈宁宁皱了皱眉:“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丫鬟离去后,沈宁宁将任四的事跟墨凌危说了一遍。
“任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好像她不是自己生的一样。”
“或许真的不是?”墨凌危笑,对面前的菜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下筷子:“叫人查查就知道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模样的玉饰,吹了两声,沈宁宁仿佛听见了风的声音。
不一会,窗牖被从外叩响,墨凌危前去开窗,一名暗卫翻身进来。
“殿下有何事吩咐?”
“去查一查任四小姐的身世,到底是不是任夫人所生。”
暗卫领命,即刻去了。
用完膳后,沈宁宁想了想,任四的脾气跟任家人不对付,要想知道什么消息,从她这里下手最为容易。
于是,趁着夜幕降临时分,她悄然去了祠堂方向。
墨凌危本想跟着,但沈宁宁担心人多目标大,就让他在房间里等。
但由于她对任府不熟悉,走了一半,就在花园里迷路了。
沈宁宁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早知道还是把哥哥带上好了……”
他看起来像是私底下已经将任家了解了个遍的样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丫鬟的声音,沈宁宁连忙躲去假山后,借着摇晃的夜色,掩盖了身形。
丫鬟的交谈声传来——
“四小姐脾气太大了,跟夫人服个软认个错,又能怎么样呢?”
“就是啊,夫人特地安排我们去看望她,没想到四小姐却拒不认错,夫人只能继续罚她了。”
“你有没有觉得,夫人对四小姐好像更为严厉?二小姐出嫁前,不小心把夫人最喜欢的碧玉佛母给打碎了,夫人都没有生气。”
“对四小姐严厉是当然的,因为她最为貌美漂亮,听说咱们夫人想培养她,嫁去京城的高门呢!”
“可是,就四小姐这样的性格,去哪儿都容易惹祸,天不怕地不怕的,哎……”
<div class="contentadv"> 两人交谈的声音远去,沈宁宁才从假山后走出来。
她越来越怀疑,任四小姐,根本就不是任夫人所生了。
既然丫鬟是从祠堂那边来的,这么说,她们离开的方向,就是祠堂。
沈宁宁顺着路找过去,果然瞧见一处僻静的大院子。
夜色下,祠堂里供奉的灯火,显得格外明亮。
门口没有人把守,沈宁宁轻而易举地进了院子,但没想到,门却从外被栓上了。
“四妹妹……”沈宁宁轻轻叩门,朝里面呼唤。
任四狐疑的声音很快传来:“谁来了?”
她对沈宁宁还不够熟悉,于是沈宁宁抿唇:“是我,任柳月,听说你一直被关着,还没用膳,我特地来看看你。”
门内,任四有些沮丧:“真是凄凉,记得我饿了一天的人,竟然是你……哎,可你来了也没有用,门被锁上了。”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下一秒,沈宁宁拉开了门,任四在门内,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你会开锁?”
“木棍插栓而已,拔掉就好了。”沈宁宁说完,提起手里的食盒晃了晃:“我不能久留,你吃点东西我就走。”
她再一次感慨仙境的奇妙,方才在门外,随手一拿,就将之前储备的美食带了出来。
食盒是她在京城时囤积的美食,菜式口味都跟灵山城不一样。
任四一下子就被喷香的气息所吸引了。
“好香……你怎么拿来的,厨房做的?那我母亲知不知道?”
“她肯定不知道,因为是我相公今日出门带回来的,你快吃吧。”
沈宁宁拿出筷子递给她,任四先反手关上了门,随后拉着沈宁宁进了祠堂。
两人一块躲在灵位后面,任四大快朵颐。
她从早饿到现在,期间,任夫人只让丫鬟给她送水,可把她饿坏了。
看着她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沈宁宁泛起疑惑:“任夫人为何对你这么差,只给你水喝,她也狠得下心?”
任四哼了一声:“她有什么狠不下心的,现在在她眼里,二姐姐和三姐姐还有小弟,才是她最听话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我不好。”
沈宁宁笑了,感到离奇:“这就没道理了,同样都是她生的,还分个三六九等?”
“二姐姐嫁的好,经常给她送金子,母亲当然喜欢,三姐姐嘴甜会说话,更会装可怜,她也疼爱她,小弟是男儿,母亲唯一的儿子,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母亲都对他好。”
“我就不一样了,”任四捧着汤碗:“说起来,我不受待见的原因,跟你还有一点关系。”
“跟我?”沈宁宁惊讶。
任四噘嘴:“嗯,准确来说,是跟你母亲有关系,我出生的日子,恰好就是你母亲的忌日,我母亲忌讳这个,害怕我是来讨债的。”
沈宁宁气笑了。
“简直无稽之谈!”到底做了多么心虚的事,才会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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