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被单独留了下来。
傅渊之和宋忆去上值。
家里又恢复了宋忆没成亲之前的模样。
宋欢大清早就去市集买菜。
现在家里就只剩下青青和小琴。
小琴自恃无恐进了傅家。
青青正在院子里慢慢活动,看见走进来的小琴,说道:“她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还想要干什么?”
小琴坐在宋欢休息时的躺椅上,说道:“小姐没有和离成功就不算彻底完成。”
青青怒气值直线上升,咬牙压低声音道:“你别太过分!”
小琴喝着茶水,说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你使劲的地方错了。”
青青暗骂一声一丘之貉,冷呵一声,“你滚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小琴摇摇头:“不不不,这里很快就会欢迎我了。”
青青侧脸诧异地看向小琴,眼底有散不开的疑惑以及不好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琴从袖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药包,说道:“这是你要做的第二件事。”
青青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小琴见青青并不接,耸了耸肩把它放在桌面上,说道:“你把这下进明日的夕食里。”
青青拒绝道:“不可能。”
小琴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说道:“放心,不是毒药。”
小琴并不准备废话太多,她只说道:“若是你不想救你的家人,你尽管不做。”
青青紧攥着拳头,为凸显自己的愤怒,她一脚把脚侧的小杌子给踹飞。
小琴听到身后的动静不为所动,脸上挂着一抹即将得逞的笑意。
小琴的背影彻底消失后,青青这才把怒意收敛,只是眼底的怒火依然没有消失。
宋欢回到家后,听到了青青的转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而此时朝中
范书翌上折禀报,通篇内容繁多,总的说来就是:宋忆和傅渊之是当年风池书院的学生。
当年风池书院的学子、先生以及李郢李大人陷入诽谤朝廷、辱骂先帝之事。
傅渊之和宋忆当时正在风池书院求学。
范书翌跪在地上禀报道:“皇上,宋编撰和傅编修两人违逆皇命,抗拒拒捕,按照当朝律例,罪人拒捕,罪止于杖一百,流三千里。”
宋忆和傅渊之跪在一旁,一言不发。
最上方的皇帝看着座下两人没有丝毫要辩驳的意思,开口道:“两位爱卿,可有此事?”
宋忆官位比傅渊之大,他说道:“回陛下,在风池书院求学之事确有,但罪人拒捕却不符。”
皇帝:“噢?此话怎讲?”
宋忆又对着范书翌说道:“范侍读说的对也不对。”
范书翌抬头。
宋忆继续道:“赵都尉围住风池书院的那日,我们正巧准备离开风池书院,第二日就得启程赶回阳江府准备第二年的乡试,当时我们只是同风池书院的学生辞别而已,已经不算是风池书院的学子了。所以,‘罪人拒捕’这条罪,不符。”
范书翌确认过,当时宋忆和傅渊之两人的确在风池书院里,至于究竟是辞别还是逃走这话可有玄机,他说道:“你扭曲事实!”
宋忆说道:“那我想问问范学士,国子监学子退学了,还能算是国子监在读的学子吗?”
范书翌沉默不说话。
宋忆朝着皇帝磕头,随即直起上半身,恭敬朗声道:“说道这里,臣同风池书院有求学之谊,臣斗胆请陛下重新调查当年风池书院与李大人诽谤朝廷、辱骂皇庭之事。”
皇帝手指摩挲,珠帘遮住了他此时的神情,直至座下宋忆紧张到额角垂落汗珠后,皇帝这才不紧不慢说道:“宋编撰为何要朕重新调查?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曲折的地方?”
宋忆呼了口气,从皇上的话来看,此事可有转机,他镇了镇心神,说道:“确实如陛下所言。当年臣就身处风池书院,对当时的事也了解一二,臣并没有听闻有辱骂先帝的风言,倒是当时上京牢脩上书的人身份特殊,怕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
一旁的范书翌说道:“你一个刚去风池书院的学子,谁敢让你听见。”
宋忆不理范书翌,又道:“当时,江宁府有一起轰动整个府城的案件,而这起案件的幕后推手章成就是当初上京告御状之人的师父,这不能不怀疑此人是否有公报私仇之嫌!”
范书翌冷笑,随即朝着皇帝方向说道:“陛下,先帝圣明,岂会被宵小之徒所左右,这只是宋编撰的一面之词!”
范书翌这话,先帝圣不圣明当朝谁不知道。
只是碍于是先帝,不圣明也得说圣明。
皇帝瞥了眼范书翌,眼底划过不悦,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最近皇帝也恰巧想起了李郢和郭林宗,自然也想到了他们以及风池书院当下的情形,正在思考如何能够让这些人出来,这会儿正是最好的时机,他对着宋忆道:“宋爱卿,你可有凭证?”
宋忆说道:“当时拱司卫薛珝薛大人也曾接触这起案件。”
范书翌怎么垂眼,他在想,这事如何发展到这里的?
宋忆和傅渊之两人罪人拒捕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不仅如此,还得给风池书院的学子翻案?
郭林宗是大儒,若非先帝一意孤行,听信谗言,郭林宗晚年不会落于此等地步。现在,听陛下的意思并没有拒绝宋忆的提请,那这事就还有转机,朝中多数文官同郭林宗也有些渊源。既然陛下松口,那郭林宗他们的罪责不久便可以大化小,以小化无。
这时,都乌从众臣中走出来,手握笏板,眼睛盯着笏板上奏道:“臣附议宋编撰,请陛下再查当年之事。”
都乌作为当年在京中周旋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真相曲折。
也了解陛下的心思。
李郢蒙冤,陛下当年远在辽东,风王要拔除陛下的势力,李郢同风池书院皆成了党争的直接受害者。
陛下登基不久,众多事还需要处理熟悉,由陛下提起李郢之事自然不可。如今因为范书翌上禀宋忆两人罪人拒捕之罪,有了豁口,自然就可以趁着机会将李郢一干人等洗清嫌疑,重回朝堂,而宋子恪和傅渊之之罪自然也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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