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阻拦
徐鸿遵照展舒云的命令，留在临阳路进行扫尾工作，期间还谈查了一下余烬的下落，不过最终没查到，就这样给展舒云去信了回去。
“还是没消息么？”
展舒云捏着递信纸条，捻了捻，心中闪过了很多念头, 最后化为一声长叹，他捻着纸条一角将其烧掉。
“罢了，终归是你们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展舒云继续埋头案首，处理令人头疼的公务。
临阳路
余烬睁眼时日头正好，阳光斜照进室内，照射到她的脸上，太过刺眼, 眼皮反射的闭了回去。
缓了好一会儿, 余烬才适应了此时的明暗, 撑起身子坐起来。
却失了平衡，重重砸了回去。
余烬闷哼一声，按上左肩轻喘，无奈扯起唇角笑了笑，这下左臂怕是真的要废了。
凤仙被余烬搞出的动静惊醒，她睁眼便见余烬撑着要起来，惊呼一声扑过去把余烬重新按下，还伸手给她往上踢了踢被子，说道：“你伤还没好，怎么还乱动，真不想要命了！”
余烬说：“血止住了就死不了，我心里有数。”
“你哪里是有数的样子。”凤仙嗔看她一眼，“还不要叫大夫，是真的不怕死。”
对于凤仙的嗔怪指责，余烬含笑全盘接受, 任由她说, 等凤仙说到她自己也没了意思, 才撇过脸闭了嘴。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余烬点头，凤仙又嘱咐了余烬两句，出门去弄吃的。
凤仙离开后，余烬又动了起来。
她避开左臂，全靠右臂活动，完成了换药、穿衣等一系列动作，等凤仙端了粥回来，余烬已经穿戴好坐在案前了。
凤仙跑过来把托盘往桌上一磕，瞪了余烬一眼，“你怎么起来了！”
“我吃完东西该走了。”
“怎么这就要走！”凤仙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能走！”
忽然对上余烬探究的视线，凤仙冷静下来，干巴巴解释道：“你伤太重了，放你出去怕不是要死在路上。”
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余烬也不恼，她自顾自端起粥碗搅了搅，送进嘴里, 空当间只重复了一句：“我要走的。”
一句话表明了态度。
凤仙咬了咬牙，想要说点什么, 最终别过了头, 像是和余烬闹了脾气。
余烬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她边吃边问：“我睡了几天？”
凤仙没好气道：“不到一天。”紧跟着嘟囔道：“果然是个命硬的，流了那么多血都没多睡几天。”
余烬从半夜回来一直睡到次日下午，也就是现在。
“官兵来过了？”
“还没。”
问到这里余烬便不问了，她开始专心喝粥，一勺一勺搅弄着，瓷勺与瓷碗相磕碰撞，声声脆响搅得凤仙心绪不宁，“还有呢？”
“还有什么？”余烬反问。
凤仙一哽，她默了默，对余烬道：“官家大概会查封这栋花楼。”
“是。”余烬表示肯定。
“我救了你。”
余烬搁下勺碗，她看了凤仙片刻，直到凤仙表现出明显的不适这才开口，“你是救了我没错，你若想向我讨恩情，于情于理我都该接受，也会接受，不过……”
余烬声音一顿，“若你想谋出路，我帮你，可若你想保全这花楼，留住所有的姑娘，那抱歉，我无能为力。”
凤仙脸上表情变幻几下，她扯了扯嘴角，“官兵们都认识你，还有负责这个案子的那位大人，你都认识。”
“我救了你！”凤仙再次强调。
“所以呢？”余烬凉凉的瞥了凤仙一眼，“所以官家人就会信我的听我的，只要我说什么他们都该照做都会执行？”
余烬嗤笑一声，“凤仙姑娘，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凤仙一开始接近余烬，对她示好，余烬就有所警觉，心想凤仙这位年纪轻轻就上任老鸨的姑娘估计是有所图谋，所谋为何她大概能猜得到，不过现在到了揭牌的时候，余烬却觉得凤仙这人看似聪明，实则只是小聪明。
“你个没良心的。”凤仙轻哼一声，“你就这么想我的，不答应就不答应嘛，我又没强迫你。”
“吃饱了吗？不够我再给你盛点去。”风险起身
“够了，我吃饱了，该走了。”
凤仙蹬一下又坐了回来，“还是现在就走？就不能再等等，等……”
余烬接过话，“等官兵来过再走，说不定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们宽大处理，是也不是？”
凤仙瞪大眼，她嗫嚅着嘴看着余烬，像是要说“你怎么知道”。
余烬叹了口气，像是疲累又像是无奈。
对于凤仙，说得再大一点儿就是有野心，胃口更不小，但是掂量不清手上的筹码。
“你频频说我伤重，可我仅仅昏睡了一天。”余烬手指敲了敲桌面，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凤仙的心头上，无端叫人发慌。
“是用了什么手段吧，就怕官兵来时我未醒，不好说情？”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分明是猜透了她的心思，“让我猜猜，你用的是什么手段？药？熏香？或者是两者皆有。”
凤仙装不下去了，“你怎么知道？”
“遵循常理。”
此一言，一语双关。
“那就是没得谈喽？”被撕开了伪装，凤仙对余烬也没表现得那么殷勤了，她垂着眼皮抠着指甲盖，“我说我的好姐姐，救命之恩就这么算了？”
“救命之恩我认，但是我会与你的只能是我自身有的，这种为难他人以报恩之事我一则办不到，就算能勉强做到也是不能同意的。”
“看来你的命也没那么值钱嘛！”
“至少比葵娘值钱。”
听到葵娘的名字，凤仙抠着指甲的动作一顿，“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了？晦气！”
“是挺晦气的。”余烬点头表示认同，“毕竟死在了你手里，你觉得晦气不奇怪。”
话落，室内一瞬间安静下来，莫名的气氛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知道官府对于一个手上沾了人命并且参与贩卖人口的你该如何定罪？你还有别的筹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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