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号……杨凡，你们小队内的麦克风已经打开了，你愿意选择一号作为你的天使警员吗？”
众人看到杨凡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安雅急忙摇着杨凡，拼命朝他使眼色。
“问你呢！”
杨凡懵懵懂懂的说道，“我，愿意啊。”
李明峰再次说话，“恩，咱们开了一个好头啊。”
“顺便提一句吧，杨凡的心仪名单里，有一号候选天使警员，而一号候选天使警员的名单里，也有杨凡。”
杨凡下意识的说道，“那为什么第二个环节没有找我互动？”
结果没想到他的声音传了出去。
回答杨凡的，竟然是黎小雨，不知道是不是抢了李明峰的话筒。
“因为我不需要再去确认什么。”
夏鸣在一旁说道，“我去，难道是传说中的双向选择？怎么感觉像是被喂了狗粮？”
龙非雨冷冷说道，“我也有同感。”
苏浅浅立即提出不同意见，“是天使警员啦，看你们说的。”
结果两个人的声音也被传了出来，吓得两人急忙闭嘴。
李明峰重新夺回了麦克风，“咳咳，杨凡你可以过来领人了，你们两可以直接去十一楼了，在29号房间等着，我们稍后会有人为你们强化心灵绑定。”
杨凡来到了广播室，他敲了敲门，不多时，李明峰打开房门。
开门的时候，杨凡看到房间里站着一排女孩，她们应该就是那些候选天使警员了。
从屋内出来了一位女孩。
这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外面穿着宽松的橙色带兜帽的外套，蓝色超短牛仔裤藏在外套下面，露出紧绷笔直，雪白光滑的大腿。
她戴着一顶写着英文的棒球帽，出来的时候双手插兜，正低着头，直到看到门前有人，才抬起头。
帽子下，黎小雨精致的五官展露无遗，她的容貌偏少女系，脸上线条柔和，肌肤细致，脸颊隐隐有些红晕，眼睛很大，在看到杨凡的时候，似乎从她眼中可以看到光。
然而，黎小雨只是看了一眼杨凡便立即又低下头，声音比蚊子还小，“你是……”
杨凡记得黎小雨有抑郁症，应该不喜欢跟人交流。
虽然杨凡自己也不善于与人交流，但跟黎小雨比起来，看来他需要变得话多一些才行。
“我就是杨凡，走，我们去楼上。”
“哦。”
黎小雨就低着头跟着杨凡上了十一楼。
进入二十九号房间后，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长桌前。
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时候上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而黎小雨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
杨凡挠了挠头，终于还是要由他打破尴尬。
“你喜欢小动物？”
说到这个话题，黎小雨终于抬起头，沉寂的目光再次闪亮起来，“喜欢。”
杨凡微微一笑，“我也很喜欢。哦对了，我家里现在还有一枚蛋，我正想着孵化它，可惜有些不得要领。”
“一枚蛋？什么蛋？”黎小雨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杨凡。
“我也不知道，是从异界里带出来的……对了，你知道异界吗？”
黎小雨眨了眨眼睛，“我们成为候选天使警员之前，有做过一些培训，我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杨凡点了点头。
“那枚蛋长什么样子？”
“就……就蛋的样子，不过有这么大！”杨凡好歹也抱着异兽蛋睡了那么多次，很准确的用手臂虚抱，比划出异兽蛋的大小。
“这么大！我的天，那会孵出什么东西出来……”黎小雨很认真的在思考，“不会孵化出一只恐龙吧。”
看着黎小雨认真思考的样子，杨凡会心一笑，黎小雨以前做过动物驯养员，从动物入手果然很自然的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杨凡问道。
经过刚才的闲聊，黎小雨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了。
“恩？什么问题？”
“你看到我的心门是什么样子的？”杨凡说道，“其实你是唯一一个尝试打开我心门的人。”
黎小雨微微嘟着嘴，皱着眉，说道，“很正常，一般人一看到你的心门，应该都不敢靠近。”
杨凡不由更加好奇了，“我自认为自己不算一个内心黑暗的人啊。”
黎小雨说道，“我看过很多人的心门，其实从心门是看不出一个人的好坏的。”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人的心门，他的心门位于悬崖巅峰之上，站在上面你可以看到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你脚下，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还有人的心门，就在市井之中，有的人的心门在高速行驶的过山车上，有的人则在温馨的家中。”
“我也不知道心门到底反映出来的是什么，可能是一种追求，心境，也可能是一种环境，也可能跟你的经历有关。”
“大概每个人所看重的东西不同，心门表现出来的形态就不同吧。”
杨凡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心门的描述。
“那我的心门是什么样的？”
黎小雨看了看杨凡，想了想，说道，“你的心门很特殊，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你的心门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没有边际的黑暗，当我刚进入后，就好像一个人面对着浩瀚无边的宇宙，心中泛起的无力感，渺小感，绝望感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杨凡听得很仔细。
自己的心门是一片黑暗，这么可怕？也难怪其他候选天使每次都会表现出恐惧。
即便是训练有素，心理素质过硬的专业人士，面对无边的黑暗也一定会感到恐惧吧。
话说，自己的心门为什么是一片类似宇宙的黑暗呢？有点想不通。
“那，你又为什么选我呢？你不害怕吗？”
黎小雨难得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习惯了吧。”
“啊？”
“因为在你的心门前，我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助感，孤独感，绝望感……我虽然恐惧，但，并不会被它们吓退。”
“最重要的是，在你的心门前，也就是那片黑暗中，我看到了一点光点，虽然给我的感觉，好像那道光点很远很远，可它真的存在。”
“那道光点，应该就是你真正的心门所在的吧。”
“所以，我在想，那道光也许就是你的希望，也许，也是我的……”
杨凡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心门的形态，还真挺吓人。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黎小雨说，没有什么需要确认的，因为她可能在一开始，就已经选择了自己。
黎小雨奇怪的看着杨凡，“你笑什么呀？我说的很好笑吗？”
杨凡急忙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开心。你也知道，天使警员对我们破界者很重要。”
黎小雨突然神色黯然下来，低着头，小声说道，“其实，李Sir说，我并不是很适合当天使警员……我有些担心不能帮上你。”
杨凡则微微一笑，“破界者随时都可能死在某次探索中，我都没担心，你担心什么？”
“黎小雨，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相信你自己。”
黎小雨缓缓抬起头，看着杨凡的目光灿灿生辉。
“对了，完成绑定后，我们要去异界探索，你想去兽界还是鬼界？”杨凡问道，接着还不忘补充一句，“兽界相对来说，比较凶险，鬼界的话，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觉得我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兽界！兽界！”黎小雨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喜欢动物，不喜欢鬼！”
杨凡笑了笑，“好，恩，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没事，其实我现在的抑郁症比以前好多了，你去吧。”
杨凡走后，黎小雨正低头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突然，她抬起头，看向周围的座位。
杨凡刚走，现在椅子上没有人，但黎小雨却一直盯着那张座位。
片刻后，黎小雨对着对面的空气说道，“他所经历的一定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才会有那样无尽黑暗般的心门。”
“不会啊，我感觉跟他聊天很舒服。”
“我知道，既然选择了他，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协助他。”
“我帮他也是在帮我自己，所以，你也会帮我对吗？”
“姐姐！”
【作者题外话】：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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