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胜涛调配了十名机关干部和二十名坑道作业经验丰富的矿工,他亲自带队。
徐胜涛站在台阶上,营救人员站在台下。
徐胜涛简短地讲了几句动员的话:“这几天连续作战,大家辛苦了。我们在孙家庄北山发现一个新的入口,希望大家发挥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战斗作风,把被困的同志救出来!”
“等等,我也去!”一个声音传来,接着郭钊从楼里面冲出来。
“小郭?”郭钊在大山镇呆的时间长了,徐胜涛也认识了他。
“徐镇长,林辰救过我,我也要参加救援!”
徐胜涛点了点头,下令出发。大家上了车,向孙家庄后山驶去,两辆救护车紧跟其后。
到达后山山脚,孙德峰带路,向着山上爬去。
这里树多林密,脚下的路被荒草掩埋,只能摸索着往上走。
遇到山势陡峭的地方,需要手脚并用,抓着树枝或揪着一把草往上爬。
向上爬了半小时,大家都是汗流浃背。
那些背着镐头、大锤的矿工,更是累得直不起腰来。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向上攀爬。
终于,孙德峰在一堆草丛中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座混凝土一样的拱形建筑,一直延伸到大山里,洞口被混凝土和石块封死了。
一个矿工把钎子对准石块之间的缝隙,用锤子狠狠砸下,只砸下一小块水泥。“能不能用炸药?”矿工为难地说:“封的太严实了。”
“不行,万一再引起塌方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那咱们轮流上。”
矿工们一个扶铁钎,一个抡大锤,砸了几十下后,一块石头松动了。矿工抡起大锤,猛地砸向石头,那块石头轰得一声掉进洞里。
砸出一个缺口,周边的石头就好办多了。又经过一个小时,矿工们砸出一个刚刚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孙德峰在周围拽了一把枯草,用打火机点燃,扔了进去,那团火苗一直把草燃烧完才灭掉。
“空气没问题。”孙德峰便要往里钻。
“我先来!”徐胜涛拉开孙德峰,自己先钻了进去。他打着手电筒观看了一下,说:“里面很安全,进来吧!”
救援人员依次进入,最后一个是孙成功,洞口太小,他有点胖,进来的很困难。
救援人员全部进来后,看到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水泥门,并没有关死,而是开了一个小空隙。这个水泥门呈弧形,厚约五十厘米。
“这是‘三防’用的,就是防核武器、防化学武器、防生物武器,到时把大门一关,躲在里面万事大吉。”孙成功指挥大家一起用力,把水泥门拉开,往坑道里走去。
坑道内,全部用水泥混凝土浇铸而成,脚下平坦,两侧光滑,顶部呈拱形,大概三四米宽,可以并排走四五个人。坑道内很干燥,不时有凉嗖嗖的风吹过。
“每隔500米,上面就建有一个直上直下的换气洞。打起仗来,即便洞口封闭了,也能保证里面的氧气供应。”孙成功说。
大家打着手电,往前走了三四百米,看到有两个岔道。
刘高工把图纸放在地上,和孙成功研究了一会儿,两人一致认为应该往左边的道路走。
往左走了三四百米,又遇到一个岔道,这次孙成功和刘高工二人意见产生了分歧,孙成功认为应该向左,而刘高工认为应该向右,二人争论不休。
徐胜涛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二人,暗中推了孙成功一下,无奈地说:“上次往左,这次往右试试吧!”
一行人向右走了六七百米,发现到了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房间,地上还扔着几把铁镐。
“我就说得往左吧。”孙成功嘟囔着,又说:“这里可以用作战时指挥中心。”
一行人又往后返,走到岔路口后向左走。
沿着左面的通道,一行人一直走出近一千米,徐胜涛看到脚下的水泥路突然变黑了。
“小心!”孙德峰一把抓住最前面的徐胜涛,把他向后一拉。
“徐镇长,这条路断了......”
“断了?”徐胜涛疑惑地问。
“前面塌方了,手电刚才照的是黑影,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掉下去了。”
徐胜涛小心翼翼上前,用手电照着脚下。
空中的拱形和左右墙壁还在,但前面确实没有路了,是一个黑黢黢的长条形大坑,一直伸到远处。他向下照去,也看不到底。
孙成功和刘高工蹲下,打开图纸,比量了一下,刘高工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们发现战备坑道和矿道交汇的地方,图纸测绘不准,标高出现了错误,战备坑道和矿道并不是在一个平面上相交,而是上下重叠的。矿道在下,战备坑道在上,下方矿道爆炸引起塌方,上方的战备坑道塌下去,把矿道掩埋了......”
“也就是说,战备坑道比矿道高出十几米,林辰他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战备坑道里。”
“假设他们在下方矿道里,战备坑道塌方后,会将矿道填埋,很难有存活的可能了......”
空气变得压抑起来,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徐胜涛怀着一丝希望,把一小块石头扔了下去,大声叫道:“林辰!林辰!”
没有任何回声。
郭钊上前喊道:“林辰!你在不在!在的话回一声,我们来救你了!”
底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声。
几个矿工上前,喊了一阵子,还是那样。
大家用强光手电向下照射,也没发现什么。
徐胜涛在断路边上站了许久,无奈地说:“我们回去吧。”
许是过于劳累,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掉下去,孙成功赶快拉住他。徐胜涛也赶快抓住孙成功的衣服,这才稳住了身子。
“徐镇长,小心点。”
郭钊还不死心,他把手中的手电筒扔下去,大喊道:“林辰!黄珊珊让我告诉你!她在外面等你!”
他又大声喊了一遍:“黄珊珊在外面等你!”
没有任何反应。
“走吧,别做无用功了。”没有发现林辰,孙成功的情绪萎靡了,他丧气地说。
郭钊只好转过身,跟着他们默默地向外走去。
向前走了十几步,郭钊突然说:“徐镇长,怎么感觉坑道里比来的时候亮了?”
徐胜涛抬头看着头顶,怔了几秒钟,猛地一回头。
只见一道亮光从底下照射上来,直照到坑道顶部。
“他们还在!”徐胜涛大声喊道。
其他人也转过身子,惊喜地看着这道光柱。
在场的人顿时大声欢呼起来。
大家迅速跑到断路处,向下看去。
底下有一道亮光向上射上来,还在左右晃动,那应该是郭钊扔下的手电发出的光。
徐胜涛大声喊道:“出来两个人,跟我出去喊救援,其他人在这里守着!”
两个年轻矿工站了出来,跟着徐胜涛迅速向外跑去。
“老孙,你们盯好了!”徐胜涛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徐胜涛三人气喘吁吁从洞口钻出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秦海龙的电话:“秦书记!发现他们了!要绳子,越长越好!马上通知县医院做好抢救准备!”
秦海龙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马上安排人送绳子!马上通知医院!”
【作者题外话】:凌晨两点码字,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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