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顼一看月云羽如此模样，顿时心头一震：“云羽，你可莫要做傻事！”
“傻事？”月云羽忍不住笑，“或许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如此正确的选择。在此之前，我倒的确做了不少傻事……”
月云羽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凤璃儿：“妹妹，我都不知道我是从何时开始恨你的，因为太过恨你，所以我竟忘了我们曾经也曾躺在一张床上，如同普通姐妹那般彻夜聊天，更是忘了你我互换身份，偷偷捉弄他人……这些日子，我少了心里伪装你的胆战心惊，心中不由得一片开阔，不由自主便回忆到了从前。”
“我甚至忍不住想……啊，原来我和月璃凤，也曾经有这样的过去。”
“当然了妹妹，我知道，虽然我叫你妹妹，但你我姐妹之情，早已尽断！”
月云羽的又看向了上官南枫：“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我心里的刺，我爱他，也恨他，我爱他在我跌入深渊时给我温存，亦恨他将我拖入更加深不可测之深渊，却对我撒手不管，毫不顾及。然而，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已是我唯一惦记之人。无论爱也好，恨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他没了……我……想去陪他。”
月云羽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踏步，很快，她蹲**子，伸出手，用修长雪白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上官南枫的脸庞。
他的脸很好看，犹如刀削一般，如此勾勒，竟有一种自己在作画之感。
“南枫，或许你也想不到，到了最后，陪你的还是我吧。”
“南枫，你不喜欢也好……也阻止不了我。大不了我们就继续在地狱里，互相折磨！”
月云羽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很温柔很纯洁，这样毫无杂质的笑容，已经许久未曾在她的脸上出现了。
“南枫，这真的是我这十六年里，最快乐的一天……”
是啊，这真的是她这么多年里最快乐的时光。
身后，月顼忍不住走上了前来，他颤抖着看着月云羽的侧脸：“云羽，和父亲回家吧。这些年……也苦了你。千错万错，都是父亲的错，是父亲疏忽了你……”
“父亲，你不必如此。”月云羽这时微微一笑，她缓缓起身看向了月顼，微微沉默后，她这才道，“其实我知道，当初你不是真的要杀我。”
月云羽目光复杂的看着月顼：“你如果要杀我，我也就等不到来人将我救走了。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我要给自己找到足够恨你们恨月家的理由，如此，我心才不会不安。”
“父亲，你也莫要劝我了……我做过许多决定，无数决定都让我痛苦纠结，唯独这个，我很高兴。”
月云羽说到这里，她徐徐转身，最后慢慢躺在了上官南枫的身边。
她侧着身轻轻挽住了上官南枫的手臂：“夫君……纵使你不爱我，但是在我心里，你仍旧是我月云羽唯一的夫君。若有来生……但愿你我，能真的快乐那么一次。”
月云羽闭上了眼睛，嘴角，微黑的血徐徐溢出……
凤璃儿看着这样的月云羽，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恨，也因为她的死而彻底寂灭无踪了。
只是，恨没了，那她的爱呢？她的爱，又在何处？
凤璃儿睁开眼，她的目光徐徐落在了白凛域身上。
容白，如何可以让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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